拋下都市便利!小夫妻辭職賣房「改造鄉間67坪老宅」 一家3口住山中小屋「給孩子特別的童年」
到輕鬆自在的鄉村中定居、漫步在山林間,是身處於喧囂都市中的人們所夢寐以求的境界,而這對夫妻卻放棄了自己原本擁有的生活,不顧一切也有把夢想轉化為現實!四年前,杭州80後夫婦暉哥&水草,過著大多數人眼裡的標準人生,城裡有房,工作穩定,收入可觀,但是叛逆說來就來。兒子「淡淡」出生後,為了給孩子一個無拘無束的童年,夫妻倆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——辭職賣房。
夫妻倆搬到一個只有20多戶人家的荒蕪山村定居,並自己動手改造老房,給了一家三口一個特別的家。親朋好友不理解,父母更是覺得臉上無光,一度鬧翻、但他們義無反顧。
之後,改造的房子爆紅,四年來,吸引不少年輕人前往,甚至讓整個鄉村都活了過來。
從穩定安逸的城裡生活,到與世隔絕的田園牧歌,面對這種轉變,這對夫妻始終沒有後悔:「人這輩子,總得有一次逆行。別人眼裡的瘋狂,恰好是我們最想做的事。」
放棄標準人生,就為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?
為什麼想要放棄城裡安穩的日子,跑到鄉下生活呢?
暉哥說,因為自己和水草小時候都在鄉下生活過,那是他們內心深處最懷念的記憶,後來有了兒子淡淡後,也希望他能夠有機會體驗一把鄉村生活,擁有一個無拘無束的童年。
「城市發展肯定是越來越好的,孩子長大後有大把的機會去到城市,但如果趁小的時候,沒有帶他來體驗農村生活,那長大了就更沒有機會了。」
就這樣,為了滿足一家三口的田園夢,他們開始尋摸這樣一個地方:有山有水、有古老的建築、有田地和鄰舍,可以安靜的待在山裡,見想見的人,做想做的事。
要找到一個完全滿足期待的地方並不容易,直到有一天,偶然見到勝坑村。
非常偏僻的一個地方,從杭州過來要3個小時,上海過來要5個小時,車子開到村口就不能往前走了,只能步行走石子路。
村裡只剩下20多戶人家,留守在這裡的幾乎都是老人和小孩。村裡的老人說,留在這裡的,都是沒出息的,但凡有點辦法,都會想要走出去。
雖然是顯得有些荒涼,但村裡的水系、街道、古建築都得到了很好的保留,有山有水有石子路,與世隔絕,真安靜。就看了這麼一眼,暉哥和水草便認定,就是這了。
處處是缺陷的石頭房,卻自帶使命感
石子路最高處,有個帶著竹林的破舊石頭房,可以俯瞰整個村子的景色,這就是暉哥水草夫婦選好的根據地。
即使心情很迫切,但是在拿到房子後,他們並沒有立馬動工,而是四處走訪,觀察當地村民的生活習慣,請教有經驗的老匠人。因為這個地方,不僅是用來居住的,他們還打算開一家名叫「草宿」的民宿,就算是理想主義,也得生活嘛。
在他們看來,草宿和古村落的關係應該是互相依賴的,草宿因為村落的景觀而別具一格,村落也能因為草宿重新活過來。所以他們希望,房子能夠在保有特色的同時,又自然而然的融入這個村子。
最終和設計師溝通過後,決定尊重建築和空間本質,就地取材。
雖說傳統的石頭房在居住上存在一些缺陷,但彌補的手段有很多,不應該就此讓它淘汰。所以草宿的改造以最大限度保留老房風格為主,不過度裝修。
確定改造方向後,草宿才正式進入改造環節。由於任性的投入了全部身家,也有太多期待,再加上老房條件受限,所以整個改造相當折騰。
暉哥曾笑談,自己不擅長碼字,只擅長搬磚。這都是在工地練出來的,從改造的那一天起,他幾乎吃住都在工地,偶爾回家也是帶著一身塵土和汗味。
搬磚、拉土、修補房頂全都自己來。
老房加固、防潮、隔音等等,也要全程參與。
看著忙碌的爸爸,兒子淡淡也變成了小小男子漢,忍不住上去幫忙。
大多數時候,淡淡白天都是在託兒所度過,傍晚夫婦倆再去接孩子回家,特別忙的時候,一家三口就直接睡在草宿的工地上。
水草說:「改造房子的過程,便是暉哥父愛的激發。是他用雙手親手建設一個屬於三個人的家,一個自己和兒子都喜歡的家。」
3年400萬,理想家終於誕生
三年時間,投入400萬,換了三批工人,無數次返工後,這棟67坪的房子才算完工。真的是相當慢節奏的改造了。
建築分兩層,石頭外牆加木柵欄,是不是乍一看跟鄉村其他石頭房沒啥區別?那就對了,要的就是這種融為一體的感覺。
內部裝修類似於muji日式簡約風,但似乎更有溫度一些,就是想象中那種東方田園牧歌的調調。
一樓打通了客廳、餐廳和吧台,形成了一個非常寬闊的公共區域,甭管是成年人開趴聊天,還是孩子奔跑撒歡,這裡都綽綽有餘了。
既然要尊重當地建築,那就不僅僅是外觀一致了,房屋原始的灶台、樑柱都得到了保留,記憶中「炊煙裊裊」的景象,似乎還能聞到外婆燒柴火飯的味道,簡直太親切了!
這個木質吧檯,也是出自暉哥之手,除了搬磚、修修補補以外,手作也是他的絕活兒。多才多藝就是好,節約成本不說,手作的溫度更是「有錢買不到」系列。坐在這兒,再來上一杯咖啡,真是一段悠哉悠哉的慢時光。
除了手作以外,其他傢具幾乎都是solife的柚木老傢具,一來是山裡比較潮濕(當然,暉哥會盡量把房間濕度控制在60%以內)二來與其他木質品更搭,鄉村的質樸氛圍更濃厚了。
這大紅的冰箱和藍、橘色沙發,算是整個空間裡比較吸睛的存在了,小面積的跳躍色,不會破壞整體氛圍,與老傢具的對望,又形成了一種有趣的碰撞,這感覺妙不可言。
順著樓梯到二樓,就是客房了,一共8間。草宿外面有一大片竹林,客房的命名也由此而來,靠後山竹林的就是竹一竹二,能看到竹子的就叫隱竹,其他的按照各自方位,以東山、南山命名。就是這麼接地氣兒,草宿本來走的就不是高大上的路子。
不過雖說如此,它在品質方面可一點都不含糊。每間房沿用了木質風格,暖意十足。
配備的都是Marshall音箱、象印的燒水壺、Lavin的洗浴用品,這樣的標準可比五星級飯店都要高!
而且房間的床品也相當考究,因為大山裡,白色是不吉祥的象徵,所以草宿選擇了靜謐的藍色。這種藍是從板藍根裡提取出來的,非常環保,包括毛巾還有很多大小物件,都是用的這種藍。
還有一些具有濃厚鄉村特色的物件,像草木竹篾做成的收納筐,還有淋浴室手工打磨的門把手,都是就地取材做出來的成品,還真不賴。
就是因為這些透露出品質和溫情的設計,才讓那些慕名而來的人,把這裡當成了家。舒服的泡個澡,腦子放空,滿身的疲憊瞬間消失。要是能再吃上一頓這裡特有的農家飯,那可真算是不虛此行了。
一道清蒸鯧魚,一道青菜炒菌菇,一道山藥排骨湯,再來一道台州地道的海鮮……僅僅是這些常見的食材,就足以讓人吞咽口水了,一群天南地北的人聚到一起,混雜著人情味,只想感嘆一句:「人間太值得了。」
一棟房子,為一個鄉村帶來生氣
你要說除了睡覺放空,吃吃當地美食,草宿好像也沒別的事可以做了,畢竟這裡沒有任何娛樂設施。
成年人來到這裡,除了宅著看看書,就是沿著紅杉林跑跑步,練練瑜伽。
孩子們呢,踩水、玩泥巴、玩玩竹蜻蜓。
這裡真沒什麼好玩的,但仍有大批的人趕來打卡。有的僅僅是被草宿悠哉的生活吸引,而有的則是被水草和暉哥的熱情所感動。
當初來鄉下生活的時候,不就有個設想嗎?借著草宿,盤活整個村子,事實上,這幾年,他們也一直在做振興鄉村的事,尋找水源、舉辦攝影展、嘗試做鄉村美學產品。漸漸的,也有一大波年輕人趕來加入了他們的隊伍。
身患絕症,卻依舊扛著攝影機記錄鄉村笑臉的姐夫。
騎著摩托車趕來為村民理髮的阿寬。
一直用文字記錄勝坑村的文藝青年老橋。
四年過去,勝坑村的人越來越多了。村民們也開始主動與訪客分享當地手工藝,慢慢的建立文化自豪感。
草宿和勝坑村的聯繫越來越緊密了,水草暉哥夫婦也成了村子裡不可缺少的一份子。誰家燈泡壞了,大家首先想到的也是能者多勞的暉哥;每逢紅白喜事,村民都會給水草送點糕點饅頭過去;他倆也不刻意種菜,通常都是直接跟老人家買,通過這種方式增加他們的微薄收入。
還記得剛來的時候,當地村民也只覺得來了兩個傻子,他們與這個荒涼、破敗的地方格格不入,但偏偏這裡就是他們一眼認定的地方。
而現在草宿逐漸步入正軌,鄉村也正在活過來,而且馬上一棟新改造的房子也要與大家見面了。
說到這棟房子,暉哥用了兩個詞來形容:有趣和舒適。
有趣的是房子的由來,當初他們在改造草宿時,恰逢清明,村民們回來祭祖,也就抱著好奇和懷疑的態度來參觀,後來草宿成型後,大家一看覺得還不錯,之後便陸續有人來推銷:「我們家也有房子啊,要不要?」
於是他們就租下了幾棟地理位置還不錯的房子。但直到四年後,才騰出手來開始改造。
這棟新的房子算是草宿的升級版了,空間更乾淨,保溫性和隔音方面都做了優化。
改造過程中,暉哥始終堅持的一點就是:盡量用最低的成本、最普通的材料打造出一個舒適的空間。
在他看來,現在很多空間改造,貌似都會花很多錢,久而久之也形成了一種刻板印象,好裝修等於高成本。
對此,暉哥經常自嘲:「我們這些窮人也需要舒適的空間啊。」
受疫情影響,草宿也多少受到了一些衝擊,客人延期或者直接退房,民宿行業也一度被形容為「疫情之下,第一個歸零的行業」,雖然正面臨一些困境吧,但暉哥水草也在積極應對,一方面把更多的時間可以留給自己,閱讀、陪伴和思考……另一方面,也開啟了一系列自救行動。
仔細想想,從決定來這裡的那一刻,好像就一直在面臨各種挑戰,但深一腳淺一腳的,就這麼一一過來了,很多當初罵他們理想主義的人,如今卻看著他們把生活過成了大多數人理想中的模樣。
參考來源:今日頭條